猴头菇刺身

猴头菇,话唠写手,龙嘎,城翊,不拆不逆不互攻,是个菜鸡

你和我的八千里路

龙嘎短篇

出柜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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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没有想过,这次的狂风骤雨来的如此激烈,郑云龙仿佛一只疯狂的困兽,爱和恨都交织在他的动作中,他看不见他的脸,他听见他在哭。他疼,心更疼,被抓紧的手腕也疼,疼的他咬紧牙,试图关住旁逸斜出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后悔没有再坚定一点抓住他的手,和他面对他的母亲。是的吧,不然为什么现在这么想回到半个月前的那天呢。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后悔,因为自己现在不堪承受的痛苦还是因为郑云龙落在自己腰后的眼泪一滴一滴扎向他的心啊?

 

半月前

11月,皮皮虾最肥的季节

 “嘎子,你站那别动,我看见你了”电话一直通着,直到郑云龙跑到阿云嘎身边。“我妈做了韭菜炒海肠,蒸了皮皮虾,还给你买了羊蝎子,我尝了很多家店,这家和你上次带我吃的真的很像……”

 郑云龙像个献宝的孩子,语气里带着骄傲,眼睛里揉进了银河。

 阿云嘎看着他,笑意从嘴角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疑惑,为什么青岛的十一月这么喜人

 

他们手牵着手,直到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龙妈对阿云嘎真的很好,好到郑云龙觉得自己才是来做客的。

 阿云嘎看着龙妈忙前忙后,看着她眼角笑出的鱼尾纹,“阿姨,以后我也做您儿子好不好”他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一百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龙妈年纪大了,可艺术家的身段还在,语气里透着修养,词句中掺着文化,阿云嘎不忍也不敢伤害一个这么美好的母亲,而且,是大龙的母亲。

 席间气氛在暖黄的灯光下也有几分两代人共享天伦的意味。郑云龙和父亲喝酒,阿云嘎和龙妈聊天,不时提醒郑云龙少喝。

 

这要是个姑娘,非是个一等一的好媳妇。龙妈想着便在心里把自己埋怨了一万遍。好好地小伙子,以后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好好和他过日子,自己净想着些糊涂事。随即吧责任推给了自己的儿子——还不是因为这臭小子还不给我领回个媳妇来——于是问“嘎子,和阿姨说说,大龙最近,个人生活,有没有啥变化啊?”阿云嘎知道龙妈的意思,可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郑云龙也听到了,“妈,嘎子在北京,我的事他也不都知道。”随即几句话搪塞住了母亲准备好的无数问题和苦口婆心。

 

海边的夕阳比杜牧的诗美,美不过郑云龙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万里沙鸥弄夕阳,却有绵延过万里的深情和比潮水更疯狂的热烈。夕阳下,沙滩上,采风的摄影师拍下一对恋人缠绵的拥吻,他们的剪影落在圆日的直径线上,有风吹起的头发,有抚过爱人耳垂的手。

 如果画面在这一帧停止,或许,情人节之后的每对情侣,都会在备忘录里填上“在夕阳下接吻”这个日程。可这不是电影,和摄影师一起目睹这一切的,还有心血来潮到海边散步的龙妈。

 

平时的她很少在冬天走这么远散步,可鬼使神差的,她今天想看海。今天的海依旧很美,夕阳出奇的红,夕阳下的恋人,格外的刺眼,刺得她的心天崩地裂,刺得她眼里向含了长生天忘了下给草原的每一场雨。她没有冲过去,一个体面的艺术家,是不会在私人空间以外的地方歇斯底里的,即便冬天的海滩,人影寥寥。

 

家里的气氛不太对,脱了鞋的两个人看着沙发上的龙爸龙妈。沉默是唯一的回应。

 “妈,怎么了这是,我爸和哪个老太太跳舞了?”郑云龙以为是父母生了口角,打趣自己的父亲。

 “你爸没事儿,他儿子倒不知是成了汉哀帝还是韩子高。”

 砰地一声,地动山摇,阿云嘎在脑子里预演过一万遍的情节在他眼里炸开了一片鲜红。他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猝不及防。他红着眼睛,看着慈母眼里的疼爱蒙上万丈冰霜,比海拉尔的冬天还冷。是恨,彻骨的恨,他知道她是恨自己,恨自己带坏了她的儿子。他理解,每一个遇到这种事的母亲都会和她一样的。阿云嘎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走上前,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希望以此换的二老的慈悲,让他们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和郑云龙的爱情。

 

他失败了,他不敢说那些早就准备好的话“阿姨,你相信我们,我们爱了十几年,我们会过得很好……我会好好照顾大龙……我真的爱他……我们不是怪物,我们只是爱上了对方而已……”无数无数的预演在现实的排山倒海下都如此不堪一击。他看着龙妈又恨又绝望的眼神,没有去抓郑云龙伸出了一半的手,落荒而逃。他不软弱,只是他不想让郑云龙和他一样,失去母亲。那太疼了,大龙失去母亲会比失去我疼千百倍,他想着,向远处走去,漫无目的,他不知道去哪,可他想在这座城市再多停留一会儿,这也许是他和他的大龙最后再有交集的地方了,他想好好看看这座城市的一砖一瓦。

 

从青岛回来半个月了,北京还是没有下雪,干冷的空气卷过每个行人的头发。塑料袋掉在地上,橙子滚落一地。家门口的人比半月前清减了许多,看着他的眼睛里,潮水退去,银河熄灭。郑云龙帮阿云嘎捡起了地上的橙子,拿出钥匙开了门。

 走进门的阿云嘎,毫无防备的被掐住脖子,抵在玄关的墙上,他的吻里有他惯用的烟油的味道,苦的,嘴唇被咬出了血,混着苦味,让他想推开他大口的呼吸。

 熟悉的嘴唇,却吻得陌生,他没有这样暴躁的吻过自己,从他还是Angel的时候开始。被放开的他急促的呼吸,一边强装镇定的换鞋,脱下外套。除了呼吸声,家里一片寂静,木地板被地暖烤得缺水的微不可闻的爆裂声尝试帮他解围,无果。

 

郑云龙的目光锁定在阿云嘎身上,他不说话,也不眨眼。十秒,二十秒……

 砰,卧室门被撞出巨响,他的吻和他的手一起忙碌着,阿云嘎只感觉越来越冷,郑云龙手掌的触感也越来越明显。他是被扔在床上的,没有温存,没有爱抚,突如其来的撞击,猛烈,疯狂,歇斯底里,骤雨打芭蕉。

 疼得他倒抽着冷气,疼得他跪也跪不住。这种疼,大概没有郑云龙心里疼。他咬着牙,忍着喉咙里发出的不自觉的颤抖,于事无补,声音从鼻子里跑出来,变得更脆弱,更像乞求。想着半月前的自己和郑云龙,“大…龙...唔…我疼……”阿云嘎终于忍受不住身后的疼痛,张口放出七零八落的句子,和无数勾人心火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草原上被风吹来的远方细碎的马头琴声。身后的动作慢下来了,也带了点久违的温柔,有人在吻他的背,被抓疼的手腕得以解脱,那双禁锢他手腕的手从身后把他捞起来,两个人跪在床上,后背紧紧的贴着胸膛,那里有一团火在重新燃起,交织的灵魂是跳跃火种,原来他们从来都不曾分开。

 

“对不起”阿云嘎哽咽着说出三个字,扭过头吻掉郑云龙交错的泪痕,勾过他的脖子,吻上被泪水沾湿的唇。狂风渐停,骤雨初歇,情欲的味道似乎才刚刚开始蔓延。

 一夜,他们缠绵,他们亲吻,他们抵死地交缠在一起,像是要奔赴一场末日,像墓碑前的两只蝶,像漫无目的的流浪诗人。

 

他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他说“下次,我会早一点伸出手抓住你,你再也不能离开了。”

 他看见他眼里的宇宙重新亮起来,星光璀璨。

 他看见他眼里的坚定,至死不渝。

 “我爱你”

 “Biqmadhair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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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是蒙语我爱你的发音。


甜不过正主又不舍得发刀,没办法,发个咖啡味的小甜饼。

ooc都怪我。

第一次发文,提意见吸取,骂我的我就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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